杨滔给他们安排了四间房，江叶红偏偏不避嫌地要和巫长宁睡一个屋，巫长宁在铺床，有些埋怨道，“你说你何必同我挤一张床。”

江叶红关上窗户，“雪还在下呢，咱俩挤一挤还暖和呢。”

巫长宁还真无法辩驳，“好了，快睡吧，坐了好几个时辰的马车也挺累人的。”

巫长宁手搭在江叶红后腰上，江叶红马上红了脸握住巫长宁的手，“在外面呢别乱来。”

巫长宁抽回手拍了下江叶红的手背，“想什么呢，我见你一到下雨阴天总是扶后腰，可是腰伤困扰？”

江叶红锤了锤后腰，“从前习武的时候伤到了，其实也不是多大的问题，阴天下雨如针扎一般，但楚非应该没有这个烦恼吧，我只是习惯了，不用担心我。”

巫长宁牵起江叶红的手坐到床榻上，近看才发现江叶红胡茬都长出来了，“你该净面了。”

江叶红摸摸下巴，挺是扎手，“最近不是忙吗一时间给忘了，等回去吧。”

巫长宁解开外衫丢在一边，脱去鞋子露出一双莹白又漂亮的脚，江叶红看了眼脸上烫了，匆匆脱了衣裳吹灭了蜡烛侧卧在巫长宁身边。

巫长宁搂上江叶红的腰，“还有空余的地方你再靠近些。”

江叶红呼吸热了，还是凑近了些探出手臂把巫长宁圈入怀中，九家村那个雨夜的记忆再度清晰起来，心跳声重了几分，江叶红身上滚烫。

巫长宁蹭了蹭江叶红的胸口，“我们第一次同床共枕是九家村那个雨夜吧。”

“嗯。”

巫长宁，“那晚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是因为什么，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？”

江叶红说不上来，如今回忆起来那时候就对巫长宁心存绮念了吧，只是自己没有意识到，“不知道，就是…就是……”江叶红心上越来越烫，九家村那个雨夜他总是能嗅到巫长宁身上的味道，就是那个味道撩得江叶红心如乱麻。

江叶红凑近嗅了嗅，“你身上的味道，那晚就是这个味道让我心上发烫。”

巫长宁认真解释道，“离开伊人阁后我从未用过香，我身上还有香的味道不成，我为何嗅不到？”

江叶红圈紧巫长宁，执拗地蹭蹭巫长宁的发顶，“就有，很清冷，像雪中的梅香。”

巫长宁笑了，江叶红的口气太像小孩子，“红梅傲雪，不惧严霜。花中傲骨岂是我能比的？”

江叶红托起巫长宁的下巴，“怎就比不得了，你不也是历经重重苦痛登上巫帝的位置。”

巫长宁握住江叶红的手，揉着手指关节凸起的部分，“杀戮筑起的长阶是累累白骨，白骨生花，那是鲜血和恶，我自有记忆便在浴血，不是你心中的美好花朵，是深渊恶蟒。”

江叶红强硬地反握住巫长宁的手，“阿宁，不管别人当你是什么，毒蛇，蝎子，蜘蛛，在我心里你就是最漂亮的那朵花。”

巫长宁轻笑，“好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，还没回答我问题呢，九家村那夜真是给我身上的味道弄得心乱如麻难以入眠？”

江叶红舔了下干涩的下唇，“是，还有就是…靠近你的时候心上发烫……”

巫长宁的手覆在江叶红砰砰直跳的胸口，“心上发烫，像现在这样？”

江叶红身上热了，也变得紧绷起来，“别，别诱惑我，我…我忍不住……”

巫长宁不怀好意地勾起唇角，“忍不住？我看你素来不是很克制。”

热意已经烧到了江叶红的耳根，熄了灯一片黑暗，越是这样心里压抑的野火烧得越是肆虐，道德感也变得薄弱，江叶红不知何时变成这样了，是安静的雪夜，漆黑的内室，还有怀中这个人，他想抛弃所有的枷锁彻底化身一头野兽。

巫长宁立着指间在江叶红心口打圈，隔着薄薄的衣物用指甲刮着，“为何又不说话了？”

江叶红动了动唇又紧紧抿深，咬牙道，“别闹……”

区区两个字压抑着一个血气方刚男人的欲望，可他还在和理智拉扯，不愿意将心中羞耻得欲望完全释放出来，因为他有自己坚守的一套侠义大道，巫长宁不一样，他没什么礼义廉耻的枷锁，与他而言只有想与不想，“别闹，你觉得我这是在闹？”

巫长宁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黑夜太柔太轻，江叶红喉结滚动，抓住巫长宁的手腕，“你，你想？”

巫长宁故作不知道，柔声细语地问道，“想什么？细说来听听。”

江叶红呼吸又热又重，咬牙道，“你故意的……”

巫长宁摇摇头，“什么故意的？也细说来听听。”

这人真是坏透了，怎么一定要人说出来，江叶红脸上烧得烫人，“你…你一定要听？”

巫长宁笑着，他可坏心眼着呢，就要听江叶红亲口说出来，“你不说我岂会懂，所以说给我听。”

江叶红喘息急促，“好，我说给你听……”

江叶红掰过巫长宁的肩膀，贴上巫长宁的耳尖，“我，我想和你肌肤相亲…”还没说完江叶红羞耻得恨不得咬舌头。

“哦。”巫长宁很平静，“只是肌肤相亲吗？”

江叶红咬牙，好可恶啊这人，“这还不够？”

巫长宁叹了口气，“这有什么？”

江叶红不免有些来气，好胜心一下提了上来，“我想撕开你的衣裳，把你的手绑在床头，蒙上你的眼睛，然后掰开你的腿……”

江叶红顿住，疯了不成怎么一股脑把心里那些肮脏想法都抖出来了，江叶红咬咬舌头。巫长宁轻笑，“原来你喜欢这样啊，那就试试。”

江叶红马上又像怂包的大狗一般缩回去不吭声，他怎么能做如此无耻的事。

巫长宁不满地掰过江叶红的下巴，“男子汉大丈夫，一言既出驷马难追，小叶子你不会敢说不敢做吧？”

江叶红睁大了眼睛，血气窜上头翻身将人压住，“你非要如此刺激我？”

巫长宁显然就是这么想的，“不刺激你，你不会抛弃那些所谓的枷锁和我来一场酣畅淋漓的云雨。”

江叶红攥了攥拳头，兴许是黑夜掩盖了江叶红内心的羞耻，强硬地抓过巫长宁的双臂按在床头，俯身咬上巫长宁的耳尖，灼人的鼻息烫得巫长宁身子紧绷，迫不及待得往江叶红身上贴，用膝盖蹭着江叶红的侧腰，“来吧，享受你的猎物，我完全属于你，你可以任意摆弄我，就像方才说得那般，把我的双手捆在床头，蒙住我的眼睛，粗鲁地撕开我的衣衫。”

江叶红用力抓紧巫长宁的手腕，纤细雪白的手腕被他抓出来印子，江叶红粗声在巫长宁耳边低声道，“你喜欢我这么对你？”

巫长宁蹭江叶红下巴的胡茬，“你喜欢我就喜欢，你心里的猛兽想蹂躏我，唯有这样才能让你得到满足，所以我满足你。”

巫长宁是纵容更是宠溺，他喜欢在床上驯服江叶红心里那头猛兽，用自己的一切喂饱他。

江叶红紧咬后槽牙，扯下腰封缠上巫长宁的手腕，穿过床头的空隙固定住。

巫长宁轻笑，“等你把我绑好，记得点灯，不然可欣赏不到我动情的样子了。”

江叶红怔住，点灯，他要在看得见的情况下欺辱巫长宁吗，江叶红犹豫着心却早已似脱笼的野兽，只顾着叫嚣。

巫长宁轻声道，“别忘了蒙住我的眼睛，只要看不到我的眼睛，你会变得大胆起来。”

江叶红的呼吸声粗重又混乱，手不由颤抖，可还是扯下了巫长宁的发带覆盖住那双含水的漂亮眸子，将发带固定好，江叶红重新点燃了蜡烛。

江叶红拿着蜡烛来到床边，完全愣住，巫长宁像一只漂亮的人偶被固定在床上，高挺的鼻梁下那双唇似张非张，诱人极了，血液瞬间燃烧，烧尽了江叶红所有的理智。

江叶红放下蜡烛，喉咙发干，颤着手伸向巫长宁，狠狠撕开巫长宁的襟口，兴许是襟口突然被扯开，巫长宁似乎后怕得颤抖着。这份害怕并未换来江叶红的怜惜，野兽只会被刺激到从而变得更加兴奋，江叶红不自觉笑了。

“阿宁你真的好美……”江叶红贪婪扫过巫长宁身上的每一处，轻抚着细腻的软玉，“阿宁，是你招惹我的……”

巫长宁微微张开的唇溢出浅浅的低吟，“嗯，我招惹你的，所以你要怎么做？”

江叶红抓起巫长宁的脚腕强硬把他的腿抬高放在肩头，“当然是惩罚你……”

巫长宁没预料到眼睛被遮住感觉会这么大，江叶红粗鲁扯下巫长宁腿上的遮盖，这双腿他一直惦念着，“阿宁你真漂亮…”

湿热的吻沿着脚踝往上爬，巫长宁挣扎了下，江叶红扣紧巫长宁的脚踝，危险笑道，“阿宁，你许可了我的，我要好好欣赏你的美丽，让你盛开，再把你揉碎了全部吃掉。”

巫长宁确实感觉到了危险，本能得后怕，“那你好好欣赏……”

江叶红轻笑，“我会好好欣赏，把你的一切都刻入我的灵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