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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你让我满怀期望,又收获绝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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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出生在一片黑暗中,在不知是何人的呼唤声中,我睁开了眼睛。

……

“依依?”

看到男人苍老疲惫的眼睛时,我脑子一钝,无数我不清楚的,但又格外自来熟的记忆涌入我的脑内。

“爸…”

我沉默着,但脑子里的记忆一直在作祟,胸腔腾升的不知名之情让我感觉更加闷堵。我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,但顺应心意,我叫出了那个字。

如何?会不会轻松些?

我不明晓,但在那个男人的眼里,我看见了自己的眼睛正在不停涌出泪水,偏偏我毫无知觉。

……

躺在床上,脑海中翻腾不休的记忆让我烦躁不已。

脑子里莫名其妙多出的记忆,还有现处的环境,一切的一切都在说着一个既定的事实。

这不是自己的世界。这个也不是自己的身体。这个叫落十一的人,更不是自己。

虽然落十一不是自己的真名,但是为什么这个人也叫落十一呢,还在十一岁时失去了记忆。

我思考着自己和这具身体的关系。但因为自己本身也失去了一些记忆的原因,所以并不能找出什么关键点来。

但是,本该死去的我附身在这具身体上,真是天不绝我。

但是,每个时刻我也在询问着自己,这样都死不了的自己,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?

我又想起了“奶奶”说过的话:

我们是遗忘的种族,在黑暗中出生,寻找着属于自己的锚点,建设着自己的东西,但我们是遗忘的种族,一切的一切在最后都会消失。

……

【混沌·原·落十一篇】

世界上总是有这么一种人:见过他们的人都会笃定的说,他/她今后一定会吃大亏的。

因为他们过分好骗。又过分倔强。那点稀疏的自尊心与自傲总是会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出现,然后给自己的主人带来巨大的麻烦。惨淡的惆怅总是打击他们的自信心。

“我对这些不感兴趣。”

是的,明明是这么想的。但是当庸俗无聊的爱情到来的时候,还是和大多数人一样失去了理智。

这位姑娘的结局相较其他人,只是更加决绝与惨烈罢了。

当她侥幸活了下来,面对家人与亲戚的目光时,她诡异的表现出一种“懵了”的停顿。

“我原本应该是要死了才对的。”

“你们把我救回来了。”

“我对不起你们。但是我还是想死。”

啊……是想这么对他们说的。但是最后还是保持了沉默。说出来之后只会被打吧。或者说是疑问?因为他们根本不懂我为什么会这么说吧。

胡搅蛮缠,内心愧疚,又不肯轻易妥协。不然就像是没有了面子一样。这种情绪…

‘怎么,已经说不得实话了吗。’

此话一出,本就僵硬身体的我背脊更是一直。那人还是喋喋不休。

‘懦夫。’

这是责问。带着强烈的嘲讽意味。是的,她对自己一直是这么苛责的。

‘你一直不说,谁会知道你的状况?’

‘告诉家人们吧。’

如此的理想主义。但确实不失为一个可能性。一个发展为良好未来的可能性?不,仔细想想,只会为这个家庭带来更大的麻烦吧。

选择自杀消亡的洛十一啊,愚蠢至极。

“没有钱。父母也不会认为拥有这种思想的我是可怜的。你懂我的意思吗,他们只会觉得我矫情。他们甚至不会明白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。”

“…我不会去的。你就当我是个懦夫好了。”

……

如果按我所想发展。

不,我根本就不会让这种事情有发生的可能性。

……

我宁愿捂在被子里发烂发臭也不愿意去倾诉,去治疗。

我孤立无援。

救救我吧。

我尽全力去拥抱这个越来越锋利的世界,

最后只能被扎个遍体鳞伤,

当我想要逃离时,

我又被拉了回来。

为了我好的家人们将我拉回了地狱。

当死亡将要来临的那一刻,我承认,我害怕了。我想要继续活着。

可是当血液继续流出,当力气一点一点全部消失,我那突然爆发的情绪就像疯子一样在哪里歇斯底里。

可我却安静的像个懦夫。

……

我一直缩在壳里。我讨厌外面。

……

我讨厌应酬。我讨厌和上位者说话。我讨厌揣摩别人的心思。

……

我好讨厌啊。

……

我快哭出来了。

天呐。

是的。我都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我的感情了。因为它下一秒就要消退了。我忍不住留恋。

……

让我放声痛哭吧。

让我痛哭这个地狱,

让我为这轮皎洁的明月哭嚎。

我该是一只鸟,

一只青鸟,

坠入斑驳陆离的水面,

羽翼染上猩红与淤黑。

没人为我痛哭,

我一个人歌唱到天亮,

一只青鸟在我的头顶盘旋,

它唱着歌,

唱着悲歌。

作者有话要说:

要给你们解释一下,免得你们看不懂。

“我”是落十一。但本名并不是这个。准确来说“我”没有名字,因为还没到被赐名的时候就被驱逐出去了。落十一这个名字是“我”自己取得,并不算真名。

混沌篇的落十一是原本的落十一。书写的是她偶然一次清醒后的思绪。落十一是一个很容易多想的人,容易被同化,容易被操控,陷入极端走不出去,所以在看到护士医生等人凝重的表情时,落十一多想了,最后绝望的将自己封锁了起来,让这具身体陷入一个无主的状态。

然后在某些外部的刺激下,原本被封印的“我”出来了。但因为被封印太久,记忆残缺,所以会陷入“这个人不是我,但是为什么我会对她的家人抱有熟稔亲近的感情?”或者是“这个人应该是我,只不过我被封印了记忆,所以不记得了而已。”

但最后都会变成“不管这个人是不是我,我还有事情要做,不能停留下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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