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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第 18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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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斗之中,分神可是一件要命的事。更何况,风晨学的本领不是什么武艺,而是纯粹的杀人术。

黑袍只晃了晃神,风晨的武器终于亮了出来。

那是一柄小臂长手腕粗细的短棍,风晨从棍的一端拉出一根长丝,动作极快地缠上了黑袍的脚腕。

黑袍回过神来,猛地拍向风晨。风晨用棍身挡了一下,随即将短棍狠狠往后一拽,黑袍闷哼一声,脚筋断了。

“小畜生,老子灭了你。”黑袍怒了。

风晨说:“你从一开始没打算杀我,因为你恨我哥想折磨我来出气,对吧。”

“他害我全家,”黑袍咬牙。

风晨一棍敲过去,黑袍显然一条腿的功夫修炼不到家,空有功力也做不到以金鸡独立的姿势打架,终究还是被他敲中,风晨毫不迟疑地把黑袍另一条脚筋挑了。

黑袍道:“你还真是山庄的好徒弟。”

风晨说:“这也算拜你所赐。”

黑袍道:“早知道我就该利索地杀了你。”

“你怎么舍得,”风晨说,“照你所说,我哥害了你全家,你也要害我哥全家才能解恨。只可惜你和我哥都是没爹没娘的孩子,我哥比你好一点的地方是我还活着,就因为这点区别,你决定冲我下手,哪怕我当年还不到十岁,而你想到的法子是逼我卖身,再把堕落到不成样子的我送回给我哥,气死他。”

黑袍警惕地看着他,困兽犹斗的样子,“可惜我没能成功。”

风晨说:“殷行,你把别人都当傻子吗。”

黑袍凝视着他,“不许叫我的名字。”

风晨笑了下,“殷行,一个正常的主帅在敌人那里打了败仗想的是东山再起,再打回来。他是不会恨到烫烂自己的脸的,也不会假死隐姓埋名,更不会想到逼仇人家一个十岁的孩子卖身。什么样的人才会想要细水长流地折磨人,除非他自己就受了非人的折磨。真相是什么,你以为我没查到吗。”

黑袍悚然变色。

娘亲死后不久,楚王驾崩。

父亲靖王在一干兄弟争位中拔得头筹,老丞相一党不复当年强横,靖王妃终于知道害怕了。

什么是真相?

娘亲不是急病,而是吞金自杀。靖王妃说的每句话她都听在了心里。她的容貌已经毁了,不可能做靖王侧妃,她在一日,儿子立再大的功也能因为她的存在而永远没办法入王室族谱。可宫里谁不知道老楚王活不久了,不出意外靖王必定登基,她一死,殷行的前途才是真正的不用愁了。

殷行在的时候怎么可能允许她死掉,她挑的时机刚刚好,一切都刚刚好。

靖王妃被囚禁在宫里,靖王命人一杯毒酒送这毒妇上路。殷行岂能让她顺利地离开,弟弟殷在死不瞑目,他必须亲眼看着靖王妃痛苦而死,才能消心头之恨。

靖王妃被‘病逝’前说,“那把火不是我放的。”

“我都已经要嫁给靖王了,我们是疯了吗,非要给靖王一个把柄让他有机会骑在我们头上使唤我们。”

殷行觉得自己不会在意靖王妃的疯话,可他为什么想到了很多从前没在意过的事情。

娘亲自从入宫,为什么再也没和靖王单独相处过。

娘亲被熏哑了嗓子,可她识字,也会书写,为什么她从来不讲火灾那一天的事情,连一丝一毫的细节都不写给他。

弟弟殷在的灵位供奉在菩萨座下,娘亲写了一篇悼词,他竟然从没看过。

靖王说:“我和你娘亲一见钟情,我非她不娶。”

究竟是真的情难自已,还是找到了一个机会对抗强势的父王,楚王恨这个儿子恨得牙痒痒,可也让他从众多兄弟中脱颖而出赢得了楚王的关注不是吗。

靖王说:“小不忍则乱大谋。”

一个铁骨铮铮的人被流放了不到一年就接受了丞相府的招揽,转头娶了丞相的女儿?还是说他见势不好便灵活地换了种上位的方式。

那把火烧得真巧啊,一个即将沦为丞相府傀儡的落难皇子,摇身一变成了捏住丞相府杀人证据密而不发的猎手。

靖王已经在试楚王的朝服了,百忙之中见了他和他娘亲手写的‘凶手’罪状。他说:“你非得要一个真相?儿子啊,爹是真的打算好好培养你的。”

他的娘亲是平民家娇养大的独女,家境殷实,容貌艳丽。那把火把她烧成鬼一样的模样,把她的幼子烧没了性命,真正的凶手是这孩子的亲生父亲,是曾经非她不娶的枕边人。那一刻,她会不会觉得活着比死还艰难。

除了那张悼词,娘亲死前最后写的无非只三个字,“好好的。”是给他的。

风晨说的没错,正常人不喜欢细水长流地折磨人,可早在十年前他就已经疯了。

“一切都是迟方的错,他为什么非要选那一天去袭营,就因为迟方,本该是他全家的好运全都改变了。如果迟方没去,靖王会娶他娘亲进宫,殷在不会死,娘亲也不会死,他会是靖王堂堂正正的接班人,所有的一切都会不一样。”

黑袍的脸上流下两行泪,那张扭曲的脸也染上哀色,像是被揭去了面具,露出痛苦的真身来。

风晨说:“事到如今,你还是不敢怪罪你的生身之父吗。以你的武艺,你甚至有杀了他给你娘和弟弟报仇的能力,你为什么不做?”

弑父,可殷行怎么敢呢?

哪怕这个父已经不能称作是人了,已经毫无人性了。

殷行宁愿拐十几道弯把一切的罪归在迟方身上,也不敢面对自己内心的怯懦。

他不是和迟方齐名吗,也要共命运啊,他们都无父无母,可迟方还有个弟弟,凭什么迟方还能有个同胞弟弟。

黑袍说:“我只棋差一招,当初要不是让你逃了,迟方如今——”

“我知道你的执念,”风晨甩出了短棍末梢的枪尖,“只是你搞错了一点,受了折磨不敢反抗,磨刀霍霍转而折磨更弱者。你这样的人,和我哥南北齐名?你怎么配。”

一身血泪的少年战神面对□□终究也顾不上体面,脚不听使唤就手脚并用。风晨只不过感叹了一番的功夫,黑袍就如同一只长蜈蚣贴着地面嗖嗖地逃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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