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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 第 28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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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主子,有条肥鱼咬钩了,要宰了吗?”

田间小院,门前道旁堆有落雪,着黛蓝色棉衣的男子一手端簸箕,一手抓过里面的黄米向外洒去。

院里两只肥鸡立刻扑扇着翅膀奔跑过来,用尖喙啄叼地上的黄米。

见状,男子悠然笑开,眼梢几道皱纹显出,他没理会身后说话的人,又洒下一把,才把手中簸箕向后一递。

后面的人立刻会意接住,同时从怀中掏出帕子递于他。

“干净吗?”男子边擦手边淡声道。

垂首侍立的人立刻回道:“干净,已经查过了,就是旁边安良村的村民,家里从前有几个钱,后面都被他赌光了。他这次带了田产地产还有妻儿的卖身契,零零碎碎算起来,也是笔不小的数目。”

着黛蓝色棉衣的男子目光一直落在地上那两只壮硕的鸡上,似乎根本不在意身旁人说了什么话。

好一会儿,擦手的动作停下,他递还帕子,没管身后的人,径直走到院中另一头的菜地旁。

平淡的话音顺风飘来,“那就宰了吧。”略显残忍。

“属下这就去办。”

男人得令退下,把手中的簸箕找地方放好。

这时打外头又走进来个黑衣短打的男子,到男人身旁,行礼道:“主子,外头来了个女子,要见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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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梓清跟着谢贡熙一路往明月坊的方向去,或许是身边有人陪着,他思绪没先前那般乱,冷静下来,突然想到什么,忙站住脚,“等等。”

“怎么?”谢贡熙跟着停下,转头看她。

她双眸凝在自己一袭藕粉色衣裙上,眉头收紧,“我得换身男子打扮,女子恐怕进不得那地方。”

谢贡熙本来严阵以待,听完这话,神情刹那舒展,浅笑道:“不用,那地方不禁来客,是男是女,是老是少,皆可入内,只要怀中有钱。”

说起这个,他跟着问道:“你身上可有钱?”

谢梓清点了点头,手掌不禁抚上胸口,“……有。”

“那就走吧。”

明月坊坐落在十字街头,背靠汝河,所处的地界是郏县最最繁华之地。

俗话说流水生财,谢梓清不由想建这赌坊的人估计是特地选了这么块地。

可对于那些赌光家当的赌徒呢?

生生不息的汝河是否会成为他们的葬身之所……

“秀儿姑娘,你知道我刚才带人出去是为了做什么吗?”谢贡熙突然出声,搅散了谢梓清的思绪,他茫然摇摇头。

“从这里出去左拐不用百步就能到汝河。”谢贡熙盯着那精致豪奢的楼阁,神色一寸寸冷了下来,“我们每日都要从河里捞上来不少人,今日同样,也是为了捞尸。”

心中的想法成了真,震然之下,谢梓清握紧掌心,转开头,目光投向那人进人出的漆木大门。

一眼望进去,视线被扇巨大的画屏所遮挡,灯光晦暗难明,好似个食人的巨兽张大了嘴巴,擎等着吞食血肉。

“贡熙,我们进去吧。”他定定道。

谢贡熙转眸瞧她,没从她脸上看到丝毫害怕的神色,心忽然跳得乱了些,错漏一拍。

二人行至赌坊门前,看守的护卫上下打量二人的穿着。

出来前,谢贡熙特意换了身松绿常服,风度儒雅,似极了个温雅端方的读书人,再寻不到丝毫捕快的影子。

如此,二人十分顺利地进了门。

绕过落地的画屏,再推开扇槅门。

眼前倏然亮极,灼眼的灯光与嗡嗡乱乱的嘈杂声一道袭来,宛若来势汹汹的白浪扑面拍打。

谢梓清禁不住身形微晃。

“慢些。”

耳畔谢贡熙的声线温和,接着手臂一紧,被他扶住了。

谢梓清适应着睁开眼,终于看清里面的状况。

装点恢弘的大堂里乌泱泱挤着的全是人,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极为癫狂,唾沫横飞,指着木桌上的骰子,求神拜佛一般,双手合十诚恳叩拜。

突然一声惨叫,谢梓清迅速转眼,就见个干巴如枯枝的男子仰身倒在地上。

双手撕扯身上的衣襟,左右打滚,嘴里嚎叫不休,“啊啊啊啊!我的钱!我的钱!”

周围的人视若无睹,仅仅看了他一息,就又重新聚在牌桌前,将手中的银钱押下。

谢梓清紧张地吞动口水,眼看着这宛若炼狱一般的场景,眼神微花,呼吸都跟着慢了些。

“没事吧?”谢贡熙看她脸色泛白,担忧道:“不然你先出去,我—”帮你找。

“没事。”谢梓清抬手打住他的话,深吞过口气,踏进了那形同炼狱的地方。

他将程青的特征告知谢贡熙,两个人分开在大堂内先找了一圈,碰头后一对,都没有发现。

“你哥哥或许在别处,赌资大的客人都会被他们请到后头的屋子里玩。”谢贡熙解释道。

于是两个人立刻从大堂出来,穿过回廊,到了个小堂院。

左右两边分列几间屋子,无一例外,门前都有人把守。

不仅如此,谢梓清还瞧见凡是要进屋的人,都会被守门人要求拿出身上的钱袋查看。

这是要验资格。

两边屋子对称分布,一共八间,为了寻找的速度快些,谢梓清跟谢贡熙提议两个人分开找。

谢贡熙一听立刻表示不同意,奈何谢梓清心意已定,连他的劝解都不肯听,铁了心要分头找。

谢贡熙理解她急迫的心情,也只好叮嘱她说如果发生任何危险,一定不要乱来,大喊就好,自己一定听得见。

谢梓清重重点头,跟着去了左边第一间,把怀里揣着的钱袋子掏出,让看门人查看。

这还是江月蛾那时给送来的钱,办丧事没用完,剩下不少。

他本想着还给江月蛾,但一再有事,给耽搁下来,接着又突然碰上程青这事,为以防万一他只好先挪用过来。

不过装钱的钱袋子不知为何突然没了,办丧事的时候怕丢,他特意把钱放在身上,钱袋子就搁在了屋里。

后来他想把剩下的钱放回去,找了许久,却都没找见,就从家里随便拿了个布袋来装。

靠着这点碎银,谢梓清成功入内,这里的动静远没大堂那般吵闹,内间外间均设有赌桌,两边榻上还摆有瓜果供人吃食。

若不是那一直响起的骰子声,倒真像个品茶躲闲的悠哉之处。

里头的人只管埋首赌桌,连有人进来也不抬一下头,谢梓清只好矮着脑袋,仔细辨认每个人的脸,在外间未有发现,随即又拾步进到里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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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衣男子快步走近赌坊,门前的看守见是他,立刻抱拳行礼,“杨管事。”

他没理会,径直步入大堂,穿过人群,直接往后院去了,出来时堂外有人迎上来,“管事回来了。”

“鱼怎么样了?”

“鱼还在钩上挂着,已经把所有的家当都押上了,只等您开口。”

杨管事弯过一边嘴角,“主子已经同意了,现在就宰了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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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梓清在内屋找了一圈没找到,赶着去下一间,一出来,就看两个男子一前一后快步穿过院子,交谈的话音跟随传来。

“好嘞,那我现在就安排人去他家?”

杨管事没有拒绝,“多带些人,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,尤其那三个小孩。”

“三个小孩”的字眼令谢梓清侧目,他还想再听更多,可那两人已经大步穿过院子,往深处去了。

谢梓清直觉跟着他二人就能找到程青,于是想都没想就跟了上去。

好在赌坊四处全是赌徒,除却每间屋子门口有人把守,其余的地方都碰不上什么人。

谢梓清跟在二人后头,看他们进了个院落。

那地方相比其他地方更加寂静,打从院门前就有人把守,也是唯一能够入院的途径。

他飞快转动脑袋,几攥拳头,挺直腰板朝院门口走去。

不出意料,还未接近就被拦了住,“这里不能进。”

“为何?”谢梓清掏出怀中的钱袋子,抖了抖,银子撞击在一块,脆响连连,“你们开门做生意,还有拒绝钱的道理?”

“不能进。”看门人油盐不进。

“好吧。”话在唇间转了个弯,他说:“其实我知道里面的人是谁。”

看门人瞥了她一眼,没有作声,谢梓清甩着钱袋,混里混气道:“我哥在里面,我是来给他送钱的。”

看门人给了她个“看你还能再编什么话”的冷漠眼神,谢梓清哼一声,很是蛮横无理,“我哥叫程青,他特意交代我来送钱,你们要是不想要就算了。”

气呼呼地跺脚,转过身,脸上却满是紧张,胸腔小幅度起伏,大气都不敢出一声,在心里倒数默念,“三、二—”

“等等。”

赌对了!

这种赌赢的喜悦在心间没充斥太久,转瞬被空虚和可笑感所充斥,他暗忖自己这种心态跟那些赌徒又有何区别。

迅速收拾好心情,他转过身,抱手仰起下巴,轻蔑道:“怎么?又打算让我进去了?”

看门人打开门迎道:“既然是贵客的妹妹,我们自然没有不让进的道理。”

谢梓清大摇大摆走进去,错身时还瞪了一眼看门人,一副蛮横不讲理的样子,实际掌心的冷汗已经濡湿了钱袋的边边角角。

院子里面没再有人看守,四周静悄悄的,他放轻脚步,忽而听见狂喜的笑声,立刻快步朝声源走去。

到屋前,用手指把窗纸戳开小洞,望进去,只见程青仰身锤打胸口,笑声不断,“运气不错,再来再来!”

“程兄弟,再来的话,这赌注可就要变一变了。”

谢梓清认出说话的人正是刚才看见的黑衣男子。

程青此刻已经被眼前白花花的银子冲得昏了头,双臂大力揽过,眼睛发红,近乎痴狂,“怎么变?若是赢了,我能得多少?”

杨管事双手撑在案上,声音沉沉,“黄金五千两。”

程青一听这话,顿时眼神发直,嘴巴木木张合,哆嗦道:“黄、黄金……五千两!”惊讶得手里力道一松,白银坠地,砸出脆响。

“没错。”杨管事又说:“但你要把所拥有的一切都押上,我们再签个契约,以免你反悔。”

“好!”程青急不可耐把桌上的东西全推过去,生怕对面人反悔一般,接着手忙脚乱地将地上掉着的银子捡起来也搁了进去,又抖抖索索掏出怀里的契纸。

“地契,田契,我妻儿的卖身契全在这里!”手掌拍下,契纸翻飞,他激动得咬了舌头,“我全—”

“砰”一声,房门被人推开,程青周身一抖,下意识看去,瞧见来人面容,双眉瞬间皱起。

“不能押!”谢梓清喊道。

程青怒目道:“滚!干你什么事?别打扰老子发财!”

杨管事没做声,手掌一挥,立刻有人朝女子走去,作势要擒她。

“程青,你不能再赌了!那是你的妻子和孩子!你还有点人性吗!”谢梓清一边退后,一边朝他狂喊。

程青恍若未闻,颤抖着分开双唇,对杨管事说:“别理她,我妹妹脑子有病,来,我们继续。”

杨管事颔首收回目光,谢梓清一眼看见他唇角得意的笑,眼瞳猛颤。

趁着跟前人不注意,突然发力,绕过他径直往后跑去,直逼桌前的程青。

程青不防,余光只见黑影逼近,紧接着腹间剧痛,巨大的力道推着他倒在地上,他捂住肚子,神情痛苦。

谢梓清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,跟着栽倒在地,疼得动弹不得。

“真是碍事。”杨管事招呼人,“快把她给我拖出去。”

谢梓清睁开眼,就见外头涌来几人,齐齐逼近自己,危难关头,他放声高喊,“贡熙!贡熙!我在这里!”

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此地实在太过偏远,他一连喊了好几声,都没见有人来。

杨管事冷眼看她,“哼,竟然还有同伙。去,把那个同伙一块捉过来,敢坏明月坊的好事,我要他们俩吃不了兜着走!”

说话间,谢梓清被人抓住手臂,扯住腿,整个人拖行在地上,蹭得后背生痛,鬓发坠散,最后用力一扔。

他仰躺在地,眼瞧着黑衣男子抬起脚,狠狠踹来。

突然有人惨叫着飞入屋中,后背重重撞在供奉菩萨的香案上,插满红香的炉子滚落,一刹撒了那人一脸香灰。

谢梓清忍着痛,分去一眼,门前台阶上又扑通倒下一人,谢贡熙踏过他的身体,伴着此起彼伏的哀叫声,披光进入。

眼神在触及地上女子的一瞬即刻转冷。

“都谁碰她了,站出来,我可以让他死得快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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