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有兴趣做个兼职吗?”
有电话打了进来,我靠在墙壁上,电话那边的声音稍显失真。
“时间,报酬。”
我的目光看向栏杆外的天空,底下大草坪里面的花枝依稀开出了几朵花苞,在一片翠意葱茏中格外醒目。
“时间…”
那边的人想了想,他记起落十一还是一个学生,在时间方面肯定是有限制的。
“你读高几了?”
“嗯?”
……
突然的问题让我有点不知所措,这种长辈问候类的话语是我最不擅长应对的东西。
但我必须得给出点什么,就算是些之乎者也的东西。但我又不能这么说,我得给出些真材实料的东西堵住他们的嘴。
“高一。”
其实他们想问的不仅仅是这些。他们想问的有很多,特别多。他们想问的是,
“你考上高中了?”
“中考多少分啊?”
“能考上大学吗?”
“能光宗耀祖吗?”
“比我家孩子如何?”
“能让我们扒着你的皮吸血,或者是让我们把你按在脚底下放肆嘲笑吗?”
我要怎么回答他们呢?我垂眸不语,一副自闭孩童的模样。这时候他们就会说上几句“这孩子这样不行…”或者是“跟以前变化太大啦!以前看见我…”
总归是这些话。
一些中性的话罢。
话语权在他们的手上,我想反驳也无异于是如卵击石。
我盯着地板,脑子里都是这样的话。
……
“你快高考了吧,不认真学习…”
我没想到K是这么一个热心肠的人,抱着这样的心情听他絮叨了一阵,然后在他空隙时掐断了他的滔滔不绝。
“你的话,听起来和我家长辈说的差不多。”
我的声音应当是不大好听的,K嗯嗯啊啊了一会才想起他想说的事。
……
“今天…下午,城南的陆家你知道吗?他们家…”
放学了,有人发出细碎的声音,其他人聚在一起,听着那人的细碎话语。
我瞄了眼黑板上方的时钟,拎起书包往外走。防止有人挡路,那莫名高昂的存在感像是熄了火的枯枝残骸,不仅没一个人挡路,反而一个个避之不及。
这个咒语还挺好玩。脑子这么一想,围绕在身边的银灰色咒语突然一顿,然后默默将主人更严实的裹在怀里。
一路下来畅通无阻,下了车,又上了一辆公交车,反复几次,终于打了一辆滴滴来到目的地。就算是这样也废了自己三十大洋。
不行,得找那个人报销。
等我到了的时候,天色已晚,我看着天,一句“残阳如血”突然就出现在脑子里。
这原本是副美景,但现在看着让人觉着邪气。但美景就算再邪也是美景,就像美人再狼狈也是美人,这是一个道理。
“就看能不能欣赏,不能就算了,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嘛。”
有人说出了我的心声。
我看过去,一个留着大胡子,脚踩人字拖的大叔正在巴拉巴拉的说着话。
我想说,我不是一个看脸的人。所以我很欣赏他,但这并不妨碍我一刀劈了他。
我甩了甩手中的美工刀,四溅的血染红了一片绿地。看这绿意盎然的,要不怎么能说是南方呢。
“伥鬼?”
我抬手在虚空一抚,男人的通缉令出现在眼前。
【倀鬼】:杜景明
【懸賞】:十萬人民幣
“发家致富杜景明,十万奖金落十一。”
“嗯,我的文采真不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