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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 第 43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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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了他们的话,谢梓清心中甚是不愉,尤其那话里话外的看不起,落在耳朵里,就像是有人当着他的面撕扯他最珍爱的东西一样。

他忍了忍,担心要是争吵起来会惊动那边铺子里的程米,就没有发作。

不对,该叫谢南洲了。

怎么就改了这个名字。

“只要姑姑喜欢,那我也喜欢。”

脑袋里冷不丁冒出这么句话,仿佛犹在昨日,小小的人趴在腿上,扬起干净纯透的小脸,冲他盈盈一笑。

他猛摇摇头,或许是因为捡到他的员外姓谢吧。

“改了名字也好。”他起身,放下三枚铜板。

途径小贩身侧,小贩还在忙活,一道自言自语的叹息传来,“改了名字,就是被珍视的孩子了,再不会受苦了……”

小贩疑惑地追过视线,只瞧见他的侧脸,文气十足,清秀如竹,遮下的乌睫却不知为何,藏有落寞。

.

夏季白天像是被无限拉长,几日缓慢度过。

谢府。

谢南洲长身端坐在水榭中,竹帘卷起,四面迎水。

夏季过于炎热,连周围的空气都像是凝住了,纹丝不动,灼热难当。

不过临水而坐,倒消去了大半的暑意,时不时还荡起股子凉气。

他微垂着头,一手翻动账册,上面的数字密密麻麻,一手拨动漆木算盘,神色端然,仿佛未置身在五黄六月,而是独坐在凉秋之中。

算盘拨动声一停,手指捻过纸页,刚要翻过,水榭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
谢南洲听到声响,略停顿,抬起了目光。

仆从小南快步而来,额上堆着密密的汗珠,进到水榭与他见礼道:“干少爷,老爷请您过去呢。”

眉头微蹙,他垂下视线,如常翻过一页,“员外不是出府了吗?”

“是啊。”小南一五一十答,“老爷特意差人回来,就说让您去一趟揽月阁。”

“没说什么事?”

记得这几天谢员外常常出门,好似是认识了一位先生,与他相谈甚欢。

小南摇了摇头,“没有。”顿了顿,他声音低了些,又说:“不过我打听到,今天老爷出门也是约了那位解先生。”

谢南洲“嗯”一声,这才起了身,天青袍衫层层叠叠坠下,上头的云锦纹样随之晃动。

“走吧。”

.

揽月阁在景和镇最南边的水北街上,那里离城门很近,最为繁华,能看到来来往往的行人。

谢南洲坐在马车上,车身摇摇晃晃,帘子外摊贩的招呼声不断。

他思绪渐渐飘远,目光失焦,聚不到一处。

突然神色痛苦挣扎起来,坐他对面的小南顿时吓了一跳,“干少爷,您怎么了?”

他是不久前被买回来,拨去跟着谢南洲的。

这位干少爷真的很奇怪,他不是没伺候过别人家的少爷,可谢南洲跟那些人都不一样。

小南听府里的老人说,谢南洲是四年前谢员外在路边捡的孩子。

那时他倒在镇外的道旁,整个人瘦脱了相,跟具骷髅架子似的,只剩了半口气,凑巧被员外发现,觉得可怜,就给捡了回去。

留在身边四年,员外又孤身一人,无儿无女,就把他当儿子养着,由此得来个“干少爷”的名号。

府里的人都夸他命数好,撞了大运,直接飞上枝头做了凤凰。

不过小南跟着他这一段时间,倒觉得他丝毫没有那种成为少爷后的得意。

很多时候,他都没有什么情绪,仿佛一个只知干活的木头人,木然完成员外下派的任务。

是以小南看到他这般痛苦的神情,立刻被唬了一跳。

谢南洲却摆摆手,没有言语,神色重归平淡。

马车驶到揽月阁前停下,小南先一步下了马车,回身为谢南洲撩起帘子。

他走出来,却说:“你并非我的奴仆,这些事以后不要再做了。”

“记下了,下次不会了。”小南嘿嘿一笑,这话干少爷已经说了好些遍,可他从小就服侍各种人,早就习惯了。

谢南洲进入阁中,小南没跟着进去,随马夫一道去安置马车了。

阁里清幽,不似寻常酒家,倒很像大户人家的住地。

他讲明来意,立刻有人引着他进入,一路穿行过回廊。

见一月拱门,水雾迷漫,两侧青竹掩映,引路小厮停下,扬手引道:“公子请进。”

谢南洲略略颔首,提步穿过拱门,水雾泼面,冲淡来时的炎热,也濡湿了缕缕发丝。

他深入其中,未见人,先闻声。

“先生觉得我这副字写得如何?同之前对比,可有进益?”

谢南洲听出这是谢员外的声音,接着另有一男子回道:“员外这字迹龙飞凤舞,很有大家风范,连我都要自愧弗如了。”

嗓音清润,与驱除暑气的水雾一般,凉丝丝的,沁人心脾。

但这话中的恭维。

谢南洲眉头一拧,未见面,先增三分厌恶。

又一个溜须拍马,想蒙骗钱财的假读书人。

闻声深入,绕过影壁,终见院中亭下对坐的两人。

目光落在那张面朝自己的陌生男子面上,就见他突然勾唇笑起来,那双眼照了烈阳,竟发出灿光。

令谢南洲一时恍惚,想起了位故人。

“这位就是南洲吗?”

男子注意到他,收了笑,看着谢南洲,嘴里的话却是在问谢员外。

谢员外回首举目,瞧见谢南洲一身蓝袍站在院中,与其间万物交相辉映,当真个风华正茂的少年。

不由喜着招了招手,“来,南洲,快过来见过先生。”

谢南洲提步走近,入了亭子,恭恭谨谨与面前人见礼,“先生好。”

一时却没得回应,谢南洲不禁抬眼,碰着男子眼中闪过的激动与失意,刹那便逝去,叫人误以为是自己的幻觉。

“好……”谢梓清费尽力气,在旁人察觉异常之前,找回了自己的声音。

不怪他,他本以为可以忍住的,可再次见他,又是这么近的距离,细细看,才发现不仅长相大变了,就连这性子也是。

说不上来具体哪里变了,可总觉着与他之间像隔了层雾,疏离感顿生。

这次回来,谢梓清换了副身子,对谢南洲来说极为陌生。

他想要接近他,需要理由。

总不能上来告诉他,“我是你姑姑,死而复生了,特地来劝学。”

所以那次见面后,谢梓清没有轻举妄动,而是借着自己德高望重的举人身份,先接近了谢员外。

谢员外是景和镇有名的富商,家中产业遍布景和镇,还在河间府等其他地方也有建设。

可以说是富甲一方。

不过谢员外此人对钱财这类身外之物无感,反倒酷爱诗书一类。

每日穿个读书人的直裰,摇把折扇,甩墨挥毫,与文人墨客论诗词。

景和镇地不大,读书的人不多,通过乡试的人更是寥寥,几根手指就可以数过来,再别提及第登科,成为举人。

举人身份贵重,在当地是连县令都要再三敬重的存在。

借着这层身份,谢梓清十分顺利就与谢员外搭上了关系,先不动声色地谈论古今,之后顺理成章,问及他家中情况。

谢员外对读书一事尤为看重,只可惜他自己天赋较差,考不来科举。

却对能中第的人都格外看重,自是不能放过眼前的举子,想到家里的谢南洲,便喊了他来。

“南洲,这位可是个鼎鼎有名的举人老爷。”谢员外语气间尽是对谢梓清的赞赏,“我与他说起了你,他愿意教你,有他带着,你必能考中状元!”

还是位举人。

谢南洲分去一眼,认真打量,看他通体文气,心底厌恶增至六分。

“南洲多谢举人老爷的好意。”

听着这话乖巧,可是眉目清冷,根本不见半丝喜悦。

谢梓清不由心颤,难道他就这么不想读书?

可是书里不是写他会考中状元,入朝为官吗?

谢梓清想不明白,但书灵给出的信息实在太少,他只说让自己帮男主考中秀才,其余的信息一概没有。

甚至于他到现在都不知道,程米是如何变成的谢南洲,又怎么会从汝州跑到了河间,还有为何不见周燕如和谢贡熙他们,另外除夕呢?

他想不通,戳书灵,后者疑似又掉线了,根本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。

完全只能靠谢梓清一点点挖掘。

谢员外听了谢南洲的话,忽然吩咐说:“南洲,茶淡了,你去再让他们煮一壶来。”

谢南洲眸光微动,知道员外是要支开自己,不动声色地应道:“是。”

见他离开,员外叹了口气,把手中摇来摇去的折扇放下,“解孝廉有所不知,南洲并非我亲生,乃是我四年前路过镇外捡回来的。”

谢梓清故作惊讶,“原是如此,员外心善,乃是慈悲之人。”拱手作揖。

“哪有哪有,不过举手之劳。”员外受宠若惊,扶起他的手,“说来这事,也是奇怪……”

他那天正好出城,也是奇了,当时根本没看见道旁有这么个小孩。

是马车正行驶着,旁边的树丛中突然跑出来条足有半人高的黑狗,冲到车前。

车夫受了惊,急急勒马,这才避免了撞上去的惨事。

谢员外在马车里晃了一下,刚坐稳,听车夫赔礼道:“请员外的罚,没驭好马车。”

“怎么回事?”

“突然有只狗跑出来挡在了路上,为了避它所以勒停了马。”

谢员外没有动怒,平常道:“那就继续走吧。”

车夫犹犹豫豫,“员外,那条狗一直挡着不走,而且……啊!”

突如其来的惨叫声吓了谢员外一大跳,他立刻掀开帘子,伸出头朝外望去,未等看清,跟前黑影一闪。

两只掌大的爪子扒上车厢,只见条威武的大黑狗汪汪凶叫两声。

谢员外这次是去城外庄子里避暑,庄子就在近郊,离得不远,他身边也就没带人。

再者说,他如何也想不到出来拦他的,不是山匪,而是条黑狗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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