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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 共饮茶赏新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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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间寻访夜市,无非是看灯吃饼挑玩意儿。这些秦岁岁在寨子里的时候也时常跑镇上去这样消遣,只不过镇上并非每日都有,只有逢年过节才会热闹一番,但那场面也远不及京中繁华。

林思言拉着她在人海中穿行,偶尔留着某些个铺子前挑挑拣拣,选了些手串链珠的,她本不想要,但林思言总要挑些塞给她。

不过这些只是途中风景,不是林思言要带她去的地方。

二人最后停在了一间巨大的坊间贵楼底下。那楼赤墙尖顶,屋顶翘起的四角上还立了个什么东西,夜色里瞧着像是端坐着不知名的雀儿。门前牌匾上写着偌大的“冠景茶坊”。

门口端着的伙计瞧着来客了忙将门前垂落的珠帘撩上去,朝里头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
秦岁岁从前看过的话本子不少,里头也会描绘些茶楼春院,个个都是华丽得不可方物。这间茶楼虽比不上曾读到过的最豪的那些个,但也是她长这么大没进过的坎子。

好在她一来京城接触的就是林府那样的,如今见了这一点儿也不发怵。

入了楼,秦岁岁才瞧见里头的人皆是正对着门口的方向,二人如今站立的地方顶上悬架着个戏台子,那些人微微倾倒身子倚在椅子上,看二楼的戏。

“喝茶?”秦岁岁看着林思言,她实在是想不到林思言有这样的爱好,她以为沉迷民间小传的人都是她这种平日不学无术的人。“还是要看戏?”

“一边喝茶一边看戏。”林思言答。

秦岁岁突然想到自己是在这种地方问了句什么样的废话,忍不住笑起来。

二人没在门口站多久,马上就有人迎上来,穿着鲜亮,衣摆勾银,看模样是个中年男人,应该不是普通伙计。

见了林思言他立马喜笑颜开,“慕如!好些日子没来了,之前听说你又外出了,现在终于将你盼回来了!”

见了来人,林思言只是朝他微微一笑,马上转过身,抬手向秦岁岁介绍,“这是赵冠景,赵老板,这茶楼就是他开的。”

闻言,秦岁岁立马就想拱手行礼。

赵冠景忙抬手止住,道:“不必如此,不必如此,你既是慕如带来的人,那也是我赵冠景的朋友,朋友之间不要拘泥那些繁文缛节,自在些的好!”

“是。”秦岁岁答了一句,还是将家门报上,“在下姓秦,字遂悠。”

“原来是遂悠姑娘,快快来,别拘束。”赵冠景边说着,边在前头带路,“我可一直给你们留着好位子的,就算楼里客满了我也不曾给别人用过。”

此人随性至极,能将茶楼开得这样好似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,来往茶楼的人哪个不是想寻个自在地?只是不知为何林思言会与他交好。秦岁岁越发好奇,林思言这些年到底都做了些什么?

赵冠景带着二人上楼,一路上喋喋不休,不过秦岁岁也没太听,她猜林思言也没怎么听,因为路上林思言一直在问她想看什么戏。

秦岁岁素来话本看得多,看这种真人演的戏还真没看过几次,便道什么都行,总要多看几次才能知道喜欢什么类型。

“慕如?你觉得如何,要不要看看这出新戏?”二人刚落座,赵冠景就迫不及待的问林思言,“这是我新得来的本子,越看越觉得有意思,连夜编了戏,不过不知道在什么时间唱才合适,你给我参谋参谋?”

“……”林思言未直接言明,而是转头看向秦岁岁,“你觉得如何?若是不想的话看别的也行,这里有个排戏本子你可以瞧瞧。”

林思言将今日的排戏本子递了过去。一边的赵冠景满目殷切的望着她,仿佛在祈祷她别选那些,就看他推荐的戏一般。

“就那个吧。”秦岁岁接过排戏本倒扣在桌面上,虽然并未听清那戏的内容,却也直言,“我不挑戏,既然赵老板说很有意思,想来也不会叫人失望。”

见她如此说,赵冠景松了口气,嘿嘿笑道:“放心吧!赵某的眼光不会差的。他们早都换好戏服了,我立马叫他们换戏,二位在此稍等片刻。”

说完就忙不迭走了。秦岁岁瞧着台上继续演出的几人,步子稳健,歌喉出众,都是本事不小的角儿。

这茶楼从街上看是完全猜不出里头的模样的。赵冠景给二人的位置是居于二楼正中的位置,整间茶楼从外面看是全包的塔状,但进来才发现是四角勾起,中间镂空,有种四合廊房的感觉。

四合中,戏台子正对着的面积大些,多数看客在这里品茶赏戏,两边也能收容些散客拼桌。

秦岁岁觉得这样的设计新鲜,也颇具智慧,这样的舞台设计,不管在那一处都能看到精彩的戏。

“赵冠景……冠景茶坊?”秦岁岁喃喃道,“他是用自己的名字给这茶坊挂匾的?”

“没错。”林思言接过她的话,解释道,“赵老板是官洲市最大的丝绸商,赵老爷的儿子,只不过他对丝绸不感兴趣,一个人从官洲老家来了这儿,开了间茶坊。初时客人不多,好在他有钱,又肯重金请人来唱戏,茶也是顶好的,最重要的是,这里是京城第一家可以收录民间话本,编纂导戏的茶楼。”

“民间话本?”秦岁岁不知自己理解得是否有问题,“是寻常的那些民间小传?”

林思言点了点头,示她未想错。

“我也觉得很有意思,这里好些个经典都是出自市井。赵老板去人家手中将话本买下编成戏,不仅看的人多了,作者和他还能赚钱,算是两全其美的事情。”

“嗯……”秦岁岁十分欣赏这样的人,不仅自己有钱赚钱,还能带着没钱的人赚钱。

“不过你从前常来此看戏吗?”秦岁岁突然问,“我看你们十分熟络。”

闻言,林思言竟将头转了回去,秦岁岁也转过头,瞧见台上的人已经开始收拾道具了。

赵冠景动作极快,秦岁岁瞧见他在底下吩咐了几个伙计,给众多茶客都送上新茶赔罪。

林思言看着重新摆放道具的人,缓缓开口,“这茶楼开业的时候,我是这儿第一个顾客,那时候这楼还不是这样的,他也没请伙计。初时只觉得这里清闲所以常来,一来二去的就混熟了。”

秦岁岁了然地点点头,台上也准备就绪,打板的下台后边儿上就奏了起来。

露天的四合小楼将月亮倾洒下来的银霜如数铺了满地,廊边和屋顶挂着画了四君子的纸糊灯笼,整个配色给人一种静谧幽然之感。

当然,那是之前的感觉。如今奏起的乐与方才可谓大相径庭,初入楼时虽谈不上欢快,却也是如小桥流水般怡然之感,但如今的,秦岁岁好似从中品出了丝丝哀愁,还略带些苦涩之意。

这场戏的本子秦岁岁没有读过,但这场戏编排得十分细致,让她这个未曾见过原文的人也能清楚洞悉其中的意义。

乱战年代,少年少女会于逃难之途,一路互相依靠,芳心渐芽,却恐于未知的明日不得互表心意。战火纷飞,两人不断分别又相聚,本以为是缘分让二人在茫茫人海中认定了对方,却又在战乱平息之后发现各自的躁动的心也跟着平息了。

故事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地方,整个下来最高潮的是奔走逃难的剧情。但两位主角眼神中的碰撞,欲揽却收回的手都将他们跌宕的感情刻画的十分到位,直到最后和平之后,眼中对此前感情戛然而止的迷茫都传达得淋漓尽致。

没了颠沛的生活后便不再需要依靠,好似这结果是水到渠成的事情,但当初想要与其同生共死、一生一世的心也确实存在过。

演员向观众行了礼便退下了,赵冠景又匆忙赶来,瞧着二人都看傻了眼,伸手在中间打了个响指,将人唤了回来。

“什么样?”赵冠景有些得意,“这本子很新颖吧?这可是咱们这儿第一个悲情本子。”

“嗯……”林思言低声应了一句,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转向秦岁岁,“你以为如何?”

“我吗?”秦岁岁有些犹豫,赵冠景也转过头,很期待她的回答。

秦岁岁道:“怎么说呢,这段感情在沉默中萌芽,又在沉默中散去,两位主角从头到尾都没有表名过心意……”

“然后呢?”赵冠景不停催促道。

秦岁岁道:“你说这是悲情本?”

“没错,我是这么分类的。”赵冠景道,“最后主人公都没在一起,可不就是悲情本?”

“我觉得不是。”秦岁岁摇了摇头,一边林思言探讨的眼,道,“没有在途中冲动许下相伴一世的誓言,最后还发现了这其实只是因为依赖产生的错觉,并无爱情,这难道不是一间十分幸运的事吗?为何要说是悲剧?”

“这好像也是一种见解……”赵冠景好似发现了新大陆,摩挲着下巴细细思量,片刻后又转过头问林思言,“你觉得呢?”

“未被错误感情坏了终身,何其幸运。”

“啧!”赵冠景突然一拳砸在左手上,叹道,“还好我叫你们来看了一眼,不然让懂行的来可就要看笑话了!我得赶紧去改改撰稿!”

说着就又撂下二人走了,还不忘对她们道:“今晚二位的费用全部记我账就行!”

话音刚落便再瞧不见人影了。

看他如此积极,秦岁岁更觉得他就活该赚钱。不过这话本子也当真有趣,如果自己是看书的人,看了前头肯定会觉得这二人最后是肯定要在一起的,没想到最后发觉没有感情,毫无留恋的分开了,如此说断就断丝毫不拖泥带水,未免也太突然了……寻常话本应该还能再纠缠些日子。

秦岁岁还在心里回味,突然手上一凉。林思言的手覆上了她搭在桌上的手。

“咱们走吧?”林思言轻声道,“时候不早了。”

一出戏的时间也不短,二人出门时天就已经黑了,这回该是很晚了。

如此想着,秦岁岁点头起身,随着林思言下楼。

赵冠景就坐在一楼,也不避讳茶客,直接在大厅涂涂改改,见二人要走,连忙叫住她们,“等会儿是?朝暮辞?呢,你们看了再走吧!”

“不必了,”林思言拉着秦岁岁,飞快越过门槛,“下次再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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